Sergeant Owl

【好兆头】关于创造与被创造（路西法/克鲁利）-下篇

注：由于审核，这里只能放试读部分。其余见评。

Summary:

克蠕戾执行完他在伊甸的任务，回到地狱向他的主人复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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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蠕戾在重新进入大殿之前犹豫了一下，选择了蛇的形态。

 

他悄无声息地，从边沿的台阶绕过人群，避免引起任何注意。在伊甸园的事之后克蠕戾越发感到有必要藏好自己，哪怕不确定危险是否存在。

 

他的陛下坐在王座上，披风悬挂在一边。路西法看起来在想别的事。克蠕戾爬上他脚下的阶梯，鳞片与地面磨蹭出细小的声音。

 

最终，蛇盘踞在他主人的膝边。路西法心不在焉地伸出一只手，他的造物会意地缠绕上去，蛇冰凉柔软的腹部小心地贴合。当魔王注视着他的时候，那蛇低下头，以示效忠。

 

“消息已经传下来了。”路西法说。他微微抬起那只缠着他仆从的胳膊，让蛇的眼睛与他平视。“我想不出你为什么会比它走得还慢。”

 

周围安静下来。堕天者们嗅到某种类似于惩罚的气息。他们终止各自的事，齐齐望向他们的王，以及来复命的倒霉鬼。

 

克蠕戾感到他的内脏在路西法的注视下绞在一起。蛇张开嘴，什么都没说出来，只无言地吐了吐信子。

 

他压根不想回来。这才是实话。本来在那姑娘啃下一口苹果时，他的工作就结束了。但他仍然磨蹭直到他们双双离开，又在围墙上待了一会，与同样暂时失业的某个天使聊了两句，这才极不情愿地踏上回去的路。

 

那是一次不错的体验。可能是从他堕落以来最愉快的一次聊天。天使把自己的剑送了出去，然后询问恶魔的看法。他们之前没见过面。这让克蠕戾感到新鲜。也许多少对天使这个群体产生了一点改观——毕竟，亚茨拉菲尔没有威胁用那把他已经送出去的火焰剑对恶魔做什么，没有谈及杀戮与战争的问题，更没有像天使长那样“使用”他。事实上，他还设法在那天使的羽翼下躲了一会雨。

 

“诚然，”路西法没对他的沉默发表什么意见。“你做得不错。”他的语气里没有嘉奖的意味。魔王停顿了一会，似乎是故意地，他露出一个笑容，重新开口。“非常不错，我得说。你有权利索要一些奖赏，亲爱的蛇。”

 

人群再次骚动起来。他们还从未被封赏过任何东西，这投机取巧的迟到者却抢了先。恶魔们怨恨地将目光投向路西法手里的蛇，后者有点搞不明白情况地瑟缩了一下。

 

“我……呃。”克蠕戾开口了。所有的目光都让他不自在。“我没什么想要的，陛下。只是分内事。”

 

路西法仍然维持着那莫名其妙的笑容。“你不是每天都有这种机会，克蠕戾。而我们鄙视包括谦逊在内的一切美德。”他用另一只手的爪尖挠了挠蛇的下巴。“至于奖赏，我可以帮你想一个。”

 

克蠕戾犹豫了一下。

 

“好吧，陛下。”他说。“我的荣幸。”

 

“那么留在我身边。”路西法要求道。“然后我们会想出来一个合适的奖赏，你认为呢？”

 

克蠕戾有点无助地看向王座之下的人群，他的视线撞上了一层怨恨的墙，于是他知道他得不到任何有帮助的反馈。最终，蛇只好点了点头。

 

人群散去，路西法的笑容消失。他从王座上站起身，猛然甩下还缠在臂上的蛇。

 

“你是怎么做的？”他问在惊惶中变回人形的克蠕戾，后者还在犹豫要不要爬起来。“那些东西——人——他们怎么样？”

 

“他们很……专注于彼此。”克蠕戾回答。路西法阴沉的脸色让他舌头有点打结。“没有翅膀，所以在那园子里四处走来走去——唔，亚当搭了个凉棚，还有……”

 

路西法不耐烦地打断了他。“样貌如何？智慧呢？”

 

“是他们这个种类中最好看的，当然了。”克蠕戾试着开了个玩笑。“他们对一切都很好奇。啊，对，所以我告诉那姑娘吃个苹果试试。”

 

路西法沉默了一会。“就这样？”

 

“就这样。”

 

“因为一只果子？”

 

“一只果子，陛下。”

 

更久的沉默。

 

“所以她希望他们选她，在面对一个看似更新鲜的选择时。”路西法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。“看看我们的样子吧——而她连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，却指望这个。”

 

克蠕戾开始思考他是不是可以再次退下。空旷的殿厅里，只留下几盏昏暗的烛火摇曳。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，路西法已经问完了所有的问题。他似乎没必要再继续停留。

 

“如果您希望一个人待着的话……”他试着开口。

 

路西法回过头来。“不，亲爱的蛇。当然不。”他走到克蠕戾身边，将他的仆人和造物搀扶起来。刚才话语中的急迫情绪和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。魔王没有松开抓住克蠕戾的手。“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好好了解你。”

 

蛇明白了他的意思。